懂懂骑山东——百日百县第25站，烟台市龙口市。

百日百县第25站，烟台市龙口市。

骑完昌邑，原本我想接着骑莱州，紧挨着。

结果，龙口小妹非喊我过去。

理由是，她下午有空，可以陪我转转龙口。

盛情难却。

去吧。

这个龙口小妹我见过一次。去年河南发大水，她去赈灾，路过沂水，专门到我书店打过卡。河南发大水，她着什么急？

两个原因：

第一，她在河南读的师范。

第二，她前男友是新乡的。

她觉得是淹了前婆婆家……

可能是我思想境界不够，我一直觉得，我们作为普通人，首要任务不是抢险抗灾，而是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，没必要第一时间往灾区跑，去了你能干什么？昨天我写的昌邑女三号，就是搭我车认识那姑娘，河南水灾时她也跑去了，当了几天志愿者，他们可能会为自己感动。

在我看来，有些折腾。

最兴奋的是玩越野的圈子。光我们沂水去了多少越野车？当天整个沂水买不到方便面了，全让他们买走了。

龙口小妹是辽宁人，鲅鱼圈的，我都喊她小鲅鱼。她说自己爷爷的爷爷是日照莒县的，不过老家也没人了，只记得自己祖上是山东人就足够了。东北经济越来越不行，她就选择到山东生活。最初在青岛，考了几年没考上教师编，然后到烟台，也没考上，后来在龙口考上了，教小学，应该是乡下，周一到周五要住校。她所谓的下午有时间陪我，是说当天人在龙口，没在学校。

我到龙口住下，洗澡，洗衣服，写文章，一折腾到了下午5点多。我去外面一看，到处堵车，别逛了，直接约饭吧。

她说，我给你发位置。

我说，行。

一家东北菜馆，她在，而且围着围裙。

我瞬间明白了，她家的小店。那么很自然，后厨的应该是她弟或妹夫，端盘的是老妈，前台是老爸，整个店就屁股大的地方。

老爷子很健谈，自己卷烟抽，戴个金表，金戒指，很东北。东北人特别喜欢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，哪怕是老头穷的叮当响也要整个大手表。

他们全家因为小鲅鱼而定居龙口了。炒菜的是儿子，小女儿和女婿在另外一条街干烧烤，跟朋友合伙的，说是生意很不错。

这两天，我在龙口转悠了几圈，我遇到东北人的概率要高于遇到本地人的概率。准确的讲不仅仅是龙口，整个烟台、威海的东北人比例都很高，要高于青岛，高于海南。这是为什么？

你这么想，东北人整体是要南迁的。

南迁的第一站是哪？

坐船过海到烟台。（因为山东和东北血脉相连，生活习惯和习俗都比较接近，烟台、威海、龙口，包括乳山，都更靠近东北又临海，气候条件好，所以很多东北人在此落脚。）

也许她家是东北菜馆的缘故，昨晚来的客人多是东北人，有些是熟客，有些是生客。东北人天生社牛，一聊就是一家人。有桌喝啤酒的，应该是龙口本地人招呼吉林的朋友，吉林的朋友干杯时说了这么一句话：哥，有机会到长春，啥也不说了，你看我到时怎么弄就行了。

意思是，到时候你看看，我招待的如何，敞亮不敞亮。

让你下什么饭店，喝什么酒，唱什么歌，洗什么脚，顺便再给你安排个什么妹子，这是潜台词。我有辆皮卡卖到了东北，买家是吉林丰田车友会的，还是个群主。我请他喝了个酒，他当时也跟我这么说的，董哥，有机会到我们长白山，你看我表现，好不好？

那，我是当真呢还是不能当真呢？

我，老爷子，小鲅鱼一起吃的。老爷子提议喝点白的，我说我不会喝酒，小鲅鱼拿了半瓶泡着人参的酒给老爷子倒上，然后抱了一箱啤酒，上去就起了两个，给我一个，她自己一个，我也不好意思不接。

老爷子喝了酒，喜欢显摆，跟我讲，来龙口这几年，自己买了房，给儿子买了房。应该还是很不错的小区，说在龙口属于富人区，说了几次小区名，我也没记住。

我和小鲅鱼每人喝了六瓶啤酒，有些晕乎。

我要回去了。

握手时，老爷子说，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，路过就进来吃点，咱自己的，又不是外人，就是多双筷子。

我满口答应，行，行，行。

他以为我是闺女本地的同事，因为小鲅鱼喊我董老师……

离酒店700米。

小鲅鱼坚持送我。

我说，你送我的话，就别回去了。

她说，董老师，不管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，我这个年龄了，再去装清纯也没意思，但是我说了理由，你肯定就理解了。我有生理缺陷，不能那个。

我问，石女？

她问，什么是石女？

我说，自己去搜一下。

她搜了半天说：不是，不是，我跟这个不一样。

我问，有啥不一样？

她说，我是应激性的，就如同一个人很害怕蛇，突然看到了蛇，整个人是惊慌失措的。

我说，也许蛇很可爱呢。

她说，真不行，我看过很多心理医生。我从大学以后，就再也没跟男人近距离接触过，弄一次仿佛做一次手术，提前紧张好几天……

我问，这也是你不找对象的原因？

她说，有这方面的原因。

我在想，倘若这是她的说辞，那么她真是个高手，用这种方式去拒绝一个人，既体面又安全，还要补上一句，若不是这个原因，能睡到您不是我的荣幸吗？

给戴上高帽子。

我问，你家是不是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？

她说，穷亲戚来了好几家，富亲戚要么去广东了，要么去海南了。我们这都属于飞不远的，觉得从东北到了山东已经很满足了。

我问，有没有留在东北的？

她说，也有，我二舅二婶就在东北，因为我表弟考了当地的公务员，他们要帮着照顾孩子。反正，能跑出来的，都是在当地混的不咋地的，若是东北人回去就给个编制，所有东北人都回去了。

我回房间了，她继续回店里帮忙。我心想，东北人酒量就是好，她喝了六瓶啤酒没醉意。回到房间后，我反刍了一下她的话，觉得她说的大概率是真的，因为她不像羞涩忠贞系列，从年龄、单身以及我的直觉来分析，她没骗我，况且她几乎是挽着我的胳膊把我送回来的。

回房间后，燥热。

我搜一下龙口我有哪些朋友。

一搜，多是客户，也没有女的，都是老爷们，我意外的发现，竟然有个资深读者在这里。有多资深呢？他是我2002年到2006年区间的读者，论坛认识的。我们在2006年见过一面，他到日照找的我。

14年才从QQ加到的微信。

隔两三年才说句话。

这个有纪念意义，于是我给他发信息。

他秒回了。

我说在龙口。

他接着让我发位置……

老了，胖了，说实话有陌生感，毕竟上次见面是16年前了。他非喊我喝点，我说我喝过六瓶啤酒了，他说，没事，你哥我就是两瓶啤酒的量，你喝足了我也喝足了。

我先展示了我的超级绝活。

记忆力。

我把我们2006年见面时他说过的话给回顾了一下。

把他惊呆了。

他当时是在龙口开蛋糕店的，有两家店，按他的说法属于龙口第二大的品牌。我感觉生意应该做的不错，当年开了一辆帕萨特。

如今开了一辆灰色的A8，是一款老车了，因为我看后面写着3.0T，若是近十年的车子应该使用TFSI标志。

当年，他跟我谈过两个事，我印象非常深。

事一，当时，东北人在全国口碑一般，因为他是东北人，首先要解除我的戒心，先跟我讲笑话式的讲了个事。他带着糕点师去上海学活，跟人合租的房子，住进去的第一周，同宿舍的几个舍友就请他们吃饭。敬酒时是这么说的：我知道你们东北人爱打架能打架，希望我们相处的日子里，不要发生这些……

他自己说，自己内心深处是个女孩子，喜欢画画，喜欢思考，不喜欢调皮捣蛋。

他给我科普：东北人分两种，一种是地道的东北人，例如我，祖祖辈辈都是东北的，我们祖上也是老实孩子。一种是你们山东闯关东去的，打打杀杀抢出了一片天，这是骨子里带的基因。今天分散在各地搞事的东北人，其实都是这一类东北人，祖上就不安分，有点类似游牧民族，又有点类似浮萍，没有根，没有归属感，所以才往各地跑。

这？

事二，他谈了一个客户心理。他作为蛋糕店老板，主抓集团大客户，定期要宴请各路神仙，吃饭、送蛋糕卡。结果，这些人去蛋糕店提货时，很容易遭受店长、前台的鄙视，意思是你们的蛋糕是免费送的，就不怎么热情。

他给他们开会：这些人，只要出示的是贵宾卡，仿佛是省长来视察了，要格外的热情，仔细听人家的需求，不要让人家再跑一趟了，而是要给送到家里去。咱送了人家蛋糕，结果人家来吃了一鼻子灰，人家还会跟咱合作吗？相反，咱让人更感受到了格外的尊重，是不是我们的蛋糕就送的有价值了？

一句话，越是免费的，越要用心服务。

不管这个卡是他本人在消费还是送给了农村亲戚，哪怕是农村亲戚来领蛋糕，也要让他体验一次VIP服务。

因为，他回去会转告，人家那个XX蛋糕店，真好。

我们俩去吃了个烧烤。

我问蛋糕大哥，现在还开蛋糕店吗？

他说，早不做了，2012年就转出去了，这种自主品牌在本地经营的再好也抵不过连锁品牌。因为我几家店位置都非常好，当时济南有品牌要入驻龙口，我整体盘给了他们，他们以月供的方式返给我。

我问，这些年主要做什么？

他说，地产中介。

我问，做二手房？

他说，不是，主要做海景房，有点类似旅行社，去对接各地的地产中介，让他们招人，再找旅游大巴把人拉来看房，成交了房子按照比例分成。

我问，只做龙口？

他说，莱州、龙口、蓬莱、荣成、海阳，都做。

我说，沂水有个做房产中介的大姐，她号召力非常强，动不动组织各乡镇老师到威海旅游，免费的，然后带大家去看盘，有些人现场就能刷卡。

他说，县城老师、乡镇老师是海景房的消费主力军。一方面他们有足够的储蓄，一方面他们内心是有浪漫描绘的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。他们对退休生活是有所期待的，一看这么好的大海，这么近的房子，就买了。

我说，标准的杀猪盘。

他说，也要分项目，有些的确是杀猪盘。龙口这边有些海景二手房一千一平，十几万就能买套房子，照样卖不掉，你明天可以去了解一下。买手里就套住了，即便是你看着不错的房子，也就是三四千一平，你愿意要，房主还要热泪盈眶。

我问，为什么？

他说，冬天不供暖，这个一般人受不了吧？夏天太潮湿，家里什么都长毛，居住比例太低，购物不方便，老鼠多，苍蝇多，关键是人烟稀少，没有生活气息。你这么想，一栋楼就住你自己，你还敢住吗？

我说，不敢。

他说，基本就这么个情况。

今天，我去海边骑了一圈，整个沿海社区太大了，我感觉把整个龙口所有人都搬过去也能装的下。海边也有人，但是相比这么大的社区而言，就太少了。听口音99%是东北人，使我想起了小鲅鱼的话，他们去不了海南过冬只能来龙口过冬了，龙口的冬天比东北稍微暖和点。

购物，我觉得还好吧？有几家超市，只是鲜肉蔬菜的确是短板……

小区入住率的确低。融创在最沿海的位置开发了一个很高大上的楼盘，从外围看，几乎没有入住的，整个小区有世界末日的感觉。旁边一个楼盘位置更佳，直接烂尾了。我跟东北老头聊了几句，东北老头认为住着还行，就是偶尔晚上会停水停电，但是他说对他自己影响不大，因为他9点就睡觉了。

蛋糕大哥给我的建议是，一定要去南山看看，去东海看看。

告辞了。

回到房间，我一看地图，南山在南边，东海在北边，我若是都去，需要跑70公里。南山是座山，那么要爬山，我不能轻易的消耗大体力，因为我每天都骑，不能累瘫了。我就在想，有没有办法变通一下呢？

突然想到了货拉拉。

我在货拉拉下了预约单，有人秒抢。

我是计划把车子先运到南山，那么我的骑行线路就是南山出发到市区再到东海再回酒店，大约55公里，可以接受。

货拉拉小伙是菏泽的。

他是流浪模式，哪里需要跑哪里，已经出来三个月了。他昨天是到招远送货，发现招远不好接单就跑到了龙口，正好遇到了我这一单，于是他就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了，一晚上30块钱。

我问，你之前做什么？

他说，在电子厂上班。

我问，你多大了？

他说，33。

我问，开货拉拉一个月能赚多少钱？

他说，最多的一个月赚了9千。

我问，刨除吃住了吗？

他说，要再除掉这些，也就是六千。

我问，平均起来一个月能赚多少？

他说，四千来块钱。

我问，在电子厂一个月收入多少？

他说，六千多，但是太累了，一上就是12个小时，一个月休四天，开货拉拉至少自由。

我问，有没有被隔离过？

他说，前几天刚被隔离过。我去黄岛拉货了，下了高速就被隔离了七天。

我问，管吃管住？

他说，嗯，就是着急，不过着急也比坑了整个烟台强吧？

这觉悟，牛！

坐他的面包车，我感觉整个车子就是纸糊的。等红绿灯时，我看到对面的卡宴车主，年龄也应该30岁左右，我在想，他们彼此是不相通的。

他想的，他不理解。

他想的，他也不理解。

告辞了。

有意思的事又来了，他竟然也去河南赈过灾，理由是菏泽跟河南挨着，算是一家人，他媳妇就是濮阳的。我问他捐了多少钱？他说捐了600块钱的水，用面包车拉去的。

我个人感觉，他最大的风险是行车安全。

他不怎么遵守交通规则，另外车子太烂了，加个油门仿佛是个老黄牛……

龙口是全国百强县。

进过TOP10,在山东跟胶州轮番做头把交易。我来龙口进的是老城区，也就是原来的黄县，属于龙口过去的中心。我逛老城区的感觉是什么？

龙口的居民生活跟GDP太反差了。

就是大农村。

蛋糕大哥跟我讲，不同的人来龙口会有不同的评价，因为龙口是拼图模式。这取决于你生活在哪个版块，是老城区还是新城区还是南山区域还是东海区域。

我一骑南山。

我懂了。

南山，既是一座山，又是一家控股公司，上市公司。龙口这个地方不缺上市公司，一个县城9家上市公司。我突然发现，不仅是山，整个山周围这一片都是南山集团的天下。

应有尽有。

我觉得可以把南山集团比喻成龙口的一个区。

这个再形象不过了。

学校是南山的，医院是南山的，路都是南山的，甚至南山本身也是南山的。整个区域规划的非常好，有现代化的感觉，一片繁荣，路修的也好。看到这一切，我就在想，当一家企业在一个小地方扎根足够深时，企业就成了县城，县城反而成了外围。这个我在写黄河系列时写过山西铝厂。之前山西铝厂就是当地的CDB中心，铝厂引领着整座县城的潮流方向。

南山其中很大一块业务也是做铝材。

我记得我们小区还没建成时，老板给大家科普自己选的建材多么用心，门全是盼盼的，窗户全是南山的。

高端品牌。

南山有多强？

中国500强企业，岂是闹着玩的？

其中，我路过一个单位，叫南山车队。是一个超级大的停车场，里面有轿车，有考斯特，一眼望不到头，应该是各单位的车辆停放在这里统一管理。

南山，未来更牛。

为什么？

因为，山东一号工程给了南山集团。何为一号工程？就是填海建个化工园区。这样的结果就是分布在山东各地的地炼企业都会被虹吸掉市场份额，你们在当地低效率高污染运作，完全不如集中放在这边。官方说法是用规模化取代传统的散乱小。

我有个球友在我们当地化工园区有企业，他是宁波人。他给我科普过，全国范围内只有山东有小型地炼，产业结构单一，不是柴油就是汽油，没有高端化工品，类似的化工企业山东有数千家。山东一直都是化工大省，但是整个化工产业创收能力很弱，而国内的竞争对手呢？全是国家级石化基地，炼化产能都是千万吨的，产品系列也丰富，科技含量也高。

用养殖举例，我们现在还是农民搞几个养鸡大棚，而别的省已经规模化全产业链化了，怎么跟人家竞争？

办法只有一个，东南沿海省份已经有的国家级石化项目，我们也要追上。山东一号不是一个创新项目，而是一个追随项目。（目前千万吨级的石化项目有：大连长兴岛中石油加恒力、河北曹妃甸中石化、江苏连云港中石化加盛虹石化、上海漕泾中石化、浙江宁波浙石化加中石化振海石化、广东惠州中海油、福建古雷中石化）

所以，用不了几年，龙口铁定是山东第一县。光这个业务吧。

从南山工业区进入老城区，一瞬间从城市进了农村，很不适应。老城区有个景区叫丁氏故宅，原先丁百万的房子，可以理解为当时的山东首富，整个家族曾经辉煌过。我摘抄一段吧：乾隆年间，丁氏以11世丁元沂致富为丁百万创始人，历代重视读书、为官、经商。他们以学入仕，以仕保商，以商养学，将儒、官、商做到有机结合，故长盛不衰。先后27人次考中举人、进士，五品官衔以上者148人；当铺、钱庄遍及我国东部11个省市，被誉为诚信经商的当铺世家。相传资产折合白银5400万两，是清政府两年的财政收入，为山东首富，绰号“丁百万”。

参观完以后，我在想，若是当年他去北京发展多好。

我反过来一想。

就他这个级别的，若是在北京发展，大概率是留不下故宅的。王家大院、乔家大院之所以能保留那么好，就是因为都在下面。

这就如同贾平凹的字，遍布西安。

为什么在北京看不到？

因为，在北京就显不到他了。

我认为贾平凹牛逼之处在于，他不进京。

莫言，进京了。

刘震云，进京了。

贾平凹的观点是：人生在哪，就是哪里人。

这就是你的环境DNA。

在老城区，我路过一所小学，正好是放学时间，老师在拉黄线让孩子们过马路。就在此时，一辆黑色轿车瞬间穿过，差一点点撞到学生。

保安在后面追跑了几步，嗷嗷骂了几句。

我在想，开车的铁定是个年轻人，而且没结婚，他对这些东西还没有感觉。这就如同有次做游戏，有朋友讲了个段子，小猪泡脚嫌水热，猪爸爸把小猪打死了，说这回好了，不怕烫了。

笑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。

只有没有孩子的人才能讲出这类段子。

从老城区我又骑到了新城区。新城区跟其它县城的新区差不多，什么都很新，但是没什么人。一座县城有九家上市公司，对于老百姓有什么好处？无非是打工的机会多了一些，还有就是本地贫富差距会拉大。对于大部分县城人而言，感受不到高GDP给自己带来的实惠价值。

还是那句话，城市是城市，你是你。

化工项目，多在新城区。

我又骑到东海。其实应该叫西海，因为龙口西边靠近渤海。为什么叫东海呢？大概率是对应了那句话：福如东海，寿比南山。

从海水质量而言，渤海不如黄海。之前坐歌诗达号从天津到日本，我仔细看了看渤海，感觉特别脏，一层漂浮物。有个根本问题，渤海实现不了对流，相当于死海。这就是为什么无棣、昌邑在发展晒盐业的缘故。

有水利专家提议过，从山东开运河，莱州湾到胶州湾，让渤海湾形成对流同时使山东内部可通大轮船。专家年年上书……

看新闻：山东可以建仅次于苏伊士运河的“世界第二大人工海水运河”，打通胶州湾和莱州湾，治理渤海污染。这听起来像是奇闻怪谈的消息，却是知名海洋学者、山东省海洋与渔业厅副厅长王诗成近来提出的一个大胆设想。

这哥们为此还写了本书：《世纪宏图——胶莱人工海河》。

从海水质量而言，选龙口还不如选威海。但是，龙口这边概念好啊，福如东海，养老概念。若说龙口这边入住率低，那威海的海景房入住率更低，低的没法看。

整个东海度假区有点类似孤岛。

与市区完全分开的，离的很远。所以蛋糕大哥说龙口是拼图城市，我是真见识到了，南山区域的现代，老城区的脏乱，新城区的辽阔，东海区域的荒凉，关键是四者几乎是物理绝缘的。

神奇。

对于东北的叔叔、阿姨们，我建议还是要继续往南走，不一定非去三亚，可以去海南西部，房价也不贵。另外，海南的那个南山才是真正的南山，龙口的这个南山只能说是烟台的南山，MINI版的。

说南山，说黄县，说东海，说丁百万，山东人未必熟悉，山东人对龙口最熟悉的是粉丝。

一提龙口就想到了粉丝。

想起了我哥说的那句话：我去龙口谈了一次业务，逛了半天没出南山，感觉整个龙口都是他们家的。

我今上午的感觉差不多。

也值得所有县城的企业家们学习，只要你够优秀，以后你就是：地名+姓。

例如，杭州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