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懂骑山东——百日百县第13站，临沂市费县。

百日百县第13站，临沂市费县。

山东有位落马的BOSS，人称茶壶哥。

先后收藏了2000多把紫砂壶。

还花3000多万投资石头……

后来，成了反腐典型，既上了电视，又上了纪委专栏，专栏标题是《失控的“雅好”》。

最终认定的受贿金额是4305万。

他当县长时，我见过他，那是他很生活的一面。当时我给大BOSS当马仔。大BOSS跟他是好朋友，好朋友见面自然只说家常事。我记得他说过这么一句话，干咱这个差事就是看天吃饭。

老太太一看电视上有贪官被抓之类的，就打他电话，试试能通不。

他们这类人，很通透。

知道，再硬的命也抵不住三个字：摊上了。

例如，煤矿塌方了。

先免一把手！

他出事后，经鉴定，他的茶壶全是赝品，玉石也全是垃圾。为此我专门咨询了专业人士，按照我对他以及这个圈子的了解，我觉得他不至于这么傻。

专业人士给我的答复是：要么真傻，要么真高。

省内，玩“收藏”的BOSS们也是一个圈子，主要是三大类，一是石头，二是字画，三是茶壶。

其中，顶级玩家是来自费县的一位选手。

拿字画举例。

他会直接甄选国内顶级书法家、画家，然后挨着谈，找能对眼的，不能光我看中你，你也要对我有意向。然后呢？我帮你建艺术馆并且承诺让你在省内名气大增，如何名气大增？

凡是重大项目，一律让你题字。

例如跨海大桥，这个有分量不？

在这个基础之上做书画投资，那就不再是炒家，而直接就是庄家……

茶壶，为什么很少有假的？

我给大家科普一下，今天的收藏圈如何解决“正品”问题。跟我们做签名书是一个套路，必须三合一，作品本身、收藏证书、作者合影，三者缺一不可。收藏证书是谁给颁发的？一般是其代理机构。

若是只有作品本身以及收藏证书呢？

这个也未必靠谱。

因为，代理机构也有售假的概率！

不过，不是所有“名家”都有代理机构。大部分名家都达不到这个高度，多是自己代理自己。例如贾平凹的书法，他自己是自己的经纪人，明码标价，价格就贴在墙上，四万一个字。这种一般怎么保真？

他写我录视频。他写完以后，我们俩一人扯一边跟这幅合个影，这就是真迹。

我以前写过东营一个茶店，其收入的60%来自茶壶。你想要谁的壶，老板陪你一起去大师家里买，此时茶馆老板就起到了代理认证的作用。你要票给你开票，你们三人还会跟壶合个影。

假不了。

除非，大师想砸自己的招牌，售假。

就是因为我了解这些，我才觉得茶壶哥买到假壶的概率太低了。尤其是收藏两三千把这个数量级，他本身已经是顶级玩家了，大概率跟大师们也是好朋友。

我没直接接触过费县的这介大BOSS，我接触的是他身边人，在青岛做地产的。“地产”对我很有分享欲，会把他最新学到的一些东西分享给我，我们每隔一两个月就会通一次电话，交换一下意见。

“地产”跟我讲，“费县”调侃他，意思是投资什么地产，搞几块石头放那里，慢慢等就行了，比做什么生意都赚钱。

这个石头，又分两类。

一类是玉石。

一类是观赏石。

费县就是观赏石之乡。道路两边数公里，全是卖观赏石的，要大的有大的，要小的有小的，一块石头从几千到几百万不等。

“费县”的观点是什么？

买贵的，稀少的。

一，不可再生。

二，不被竞争。

例如单位盖了个百层大楼，前面要放块观赏石，小了能合适吗？

领导到费县后，肯定要看TOP100的货色。

每块“贵石头”的幕后，都有一个或N个隐形股东。这东西太适合藏钱了，不可追溯，而且投资产出比也可观。可能五年前是80万买的，五年后就卖500万了，凡是选这类石头的，多是公款买单，看对眼是核心。

很多人也这么做二手车。

例如抖音上有个叫台龙的，只做牧马人，他只收精品牧马人。一辆四五十万的车，一开播大家就仿佛不花钱一般，抢着打定金。

从来不愁卖。

为什么这么牛？

只做好的，贵的！我做签名书，若是只做贾平凹、王安忆、刘震云、莫言这四个人的，我早发财了，全是供不应求，价格高大家也买。普通签名书我们卖50~200元，他们几个的呢？就是500元一本，大家也要……

“费县”对玉石不是很认可，因为玉石的买单者多是个人，没有“实用”价值。与之相反，他认为无论泰山石还是费县的观赏石，整个市场上的货色是一年不如一年，原因是什么？

顶级货色不断被选走。

而大楼呢，越盖越高，小区越盖越豪华，需要与之匹配的石头要求越来越高。

那么，就会出现中级货色卖出顶级货色的价格，因为这已经是市场上最好的了。这一点，参考车牌就行了。

不可再生，存量越来越小。

当时，他们还在研究另外一个全新的方向，香料。理由是香料是易耗品，而且存有量稀少。例如抹香鲸的排泄物龙涎香。

那存普洱可以不？

他们不建议，理由是门槛太低，交易活度太低，最终就是有价无市。很多人手里都藏有茶叶，你自己问问你自己，你卖给谁？!而观赏石、香料市场交易活度高，既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又可以随时变现走人。

“费县”的另外一个观点，是他给“地产”的建议。“费县”认为，中国所有城市都会对称发展，以河为界。那么应该找什么样的地呢？城市发展严重倾斜，例如河东发展的特别好，河西是大农村，桥也不行，这种情况下，就去河西拿地，不开发，等，等什么时候呢？

修桥！

当时“地产”还拿沂水给我举例，让我去河西买房。我是不认可的，因为我二姐就住河西，她到我们这边都有进城的感觉。桥也不行，我每次去她那边，都感觉去乡下走亲戚了。

突然有一天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河西房价突然就起来了。

地王多诞生于河西。

我又一次赞叹了“费县”的眼界……

去年，我骑过一次费县，是骑摩托车去的。我去找击毙刘黑七的那座山。我原先都不知道谁是刘黑七，是因为夏立君老师总是调侃我，说沂蒙山过去出了个刘黑七，现在出了个懂懂，都是土匪+妻妾成群系列。

那我就去看看，刘黑七到底是啥玩意？

费县的农村很穷。

应该说，整个临沂地区的农村多数都很穷。但是呢，费县的县城比沂水有潜力，因为费县靠近临沂，临沂很多淘汰产业都朝周边搬迁。过去临沂城西那么多做木板的工厂，我看现在多搬到了费县。我们前前前任大BOSS还在感叹：沂水曾经是临沂的王牌县，咋让费县都赶超了？

没办法，这就是地理优势。

与谁治理，谁领导，关系不大。

拉面哥就是费县的，你看看他家多穷吧，穷的要死。对了，当时我是顺便去了拉面哥家一趟，还写了篇文章，山东男人衣品的两大形象代言人：朱之文、拉面哥。

拉面哥感觉年龄挺大了吧？

跟我同龄人。

返程时，我走的乡村道路，兜兜风。有一段路修的特别好，绿化也好，使我想起了当年一个传闻，某人为了讨好“费县”，把县城到“费县”老家的路全给返修了，绿化也搞的一流。我不确定是不是这条路。

只是，触景伤情。

“费县”这个人，口碑特别好，我也很崇拜他。

即便是今天，人们已经把他遗忘了，甚至丑化了，但是，很多人还是很欣赏他的商业天赋的。“地产”就是其铁杆粉丝，把他的很多理论都应用的淋漓尽致。例如“地产”也炒股，我炒股是买上证50，中国最优质的蓝筹股，他不，他是均分式投资，只买中国股价的TOP10，每年一调仓。他的观点是股票市场也是马拉松比赛，第一军团与后面的差距越拉越大。

我觉得不如选上证50，但是我说服不了他。

都说中国股市不赚钱。

其实，以20年的维度来看，上证50与美股的收益率不相上下。

很意外吧？！

其实，也是类似的头部原理！

老百姓炒股，正好反着理解，要买最便宜的，总幻想，若是1块钱的股票涨到10块钱，不就是翻了10倍吗？

实际上呢？

100元的股票到1000元的概率远大于1块钱的股票涨到10块钱。

同样的道理。

豪宅的价格涨速一定会超过普通住宅，汽车也是如此。疫情后，20万以下的车子普遍要促销。你看大猛禽以及大丰田，全要加价提车。我的LC76从60万涨到了100万，猛禽从56万涨到了100万。

该买的依然会买。

他们不考虑性价比，还有更傻的，花150万买辆霸王龙……

我们当时团购的那批，在猛禽涨到70万时，全卖了。我是赚了5万块钱，白玩了一年。当时队长说过一句话，我很认可：皮卡这个玩意，日常不能代步，不能家用，到处限行，15年强制报废，就是性能再好，也不能超过50万，否则就是智商税了。

今天，所有的收藏市场，都成了二极管。

要么，头部。

要么，垃圾。

你看看淘宝拍卖就行了。余秋雨名气大吧？一幅字千多块钱。我还拍过一幅冰心的，也是几千块钱。

你去看看，很颠覆。

颠覆到什么程度呢？

例如，日照头号书法家是张树林，日照的企业他题了半壁江山。你看看他的作品在拍卖上是什么价？同样的道理，你看临沂的头号是什么价？我的书店牌匾定期换，曾经换过临沂六老的，一幅字就是500到1000元，但是你要是听他们自己喊，是拍卖过几十万几百万的。

真正的头部，就那么几个。

属于真正的硬通货。

茅台为什么越来越贵？

因为，它虹吸了千元以上酒水原本该有的市场。过去喝五粮液也可以，现在五粮液上不了台面，只剩茅台了。

买房子也是如此，买好物业，好地段。

我们小区出一套房子，秒卖。

我给我二姐在我们小区选了一套房子。二姐夫嫌墙有裂痕，二姐嫌物业费贵，没要，现在悔青了肠子。一反一正，100多万扔进去了，关键是小区的居住体验是完全不同的。

那，是不是在县城投资别墅也可以？

白搭！

县城房子，尤其是山东的县城，超过150万，我认为就是智商税。选学区房，闹市区，超过200万的房产投资，就要往上投资了，至少也是省会。

最近，我在外面骑车。

有一个观点，我感触越来越深，那就是出身不是关键，关键是你是谁。我每骑到一个地方，总能想起本地几个好朋友。例如我来费县，我立刻想到蝉禅与陈鹏，他们都算是电商大佬不？都是亿级的80后吧？

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。

今天骑费县，我特意走了一段农村乡间小路。看到路两边收花生的，也有我这个年龄的男人，我就在想，他们与他们其实是拥有相同的大环境和机会，只是有人能抓住，有人抓不住。

要说起点低，蝉禅不比我们起点低多了？

读大学了，动不动饿肚子。

是真的饿着肚子！

前面，有一段让我删了，是师弟跟我聊起谁是我同期的校园第一支笔。他是想问问我是否足够自负？

这一点，我很有自知之明。

写正经的，咱肯定排不上名，咱写的都是不正经的，人气旺而已。我同期比我写的好的，我熟悉的有两个，一个是我们班的孔栋，他是我们班的学霸。我甚至一度在想，他是不是高考发挥失常。他基本常年霸占我们班学习排名第一，我一般是倒数第二。他的文章写的非常好，动不动被广播站给播出。

另外一个是中文系大四的师哥，他叫孙祥广。

我刚才搜了一下，现在当领导了。

校园时，我们俩也是老铁（我认为是，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么认为）。我大一，他大四，这么说吧，他在当学生时，已经比很多老师的LEVEL都高了，是公认的一支笔，很多大稿子都是出自他之手。注意，当时他只是个学生。

他兄弟姐妹多，也经常饿肚子，还怕被同学看到，去阳台吃个干馒头，继续干活……

毕业就留校了。

留校接着就开挂了。

未来，他当校长，我都不意外！

什么年代了，还饿着肚子？

我后面N届的小师妹，就是穆夫人珍珠的创始人，今天是我最大的金主，我现在就靠她养活着。她对其中一个舍友一直心存感恩之心，就是因为当年饿的眩晕时，她给她买了一张饼！

我写大四师姐是我的图腾，其实我对于这些小师妹当年而言，也是图腾一般的存在。很多人都没见过我，只听说过我的传说。多亏没见，见了的话，恶心了。

那，同学里有没有富得流油的？

我下铺就是。

他姓吕，我们喊他小吕，后来喊他小驴。

他家是费县的。

一报到，他就跟我们不一样。专车，妈妈走的时候还哭，心疼的。爸爸应该是个领导，从两点可以看出。

第一、他们一家到日照时，日照那边接待他们一顿饭花了1500块钱。

第二、他爸动不动给他写信，用毛笔写，鼓励他好好念书。

他学习好不？

我说我是倒数第二，就是因为他是倒数第一。

他是我们班玩游戏的祖宗，喜欢玩《大话西游》。我记得100级可以转生，那时转生的号很少，他的就是……

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，有一点特别好。

他不伤害人。

给人的感觉傻傻的，大家总拿他开涮。那时我们流行交笔友，人家问他要照片，他选来选去，选了一张站在足球门框位置拍的，很远很帅，仅仅能看出来是个男的……

被我们嘲笑了一番。

要说不学无术，我觉得他就是。

但是，我现在回头想想，他这样的人，其实是最稳的。他只要混到毕业证，回去立刻就是公务员，家族又有能力，肯定会给找到门当户对的妻子，又能借助资源给快速解决副科。

我也好几年没联系他了。

这次来费县，我想了想，算了，别打扰他了。

按年龄来算。

保守说是副科，激进一点应该是正科。但是，这几年选拔人才的方式变了，按照他的性格，进正科很难，大概率是副科。二把手与一把手是不同的物种，大家族更希望孩子当个二把手，既享受对应的社会地位又不用担风险。

这是指，能力一般的孩子。

若是能力绝对出众。

那肯定选一把手。

要截止到今天，我觉得，他的生活品质应该在我们班能排前半部分。毕竟很多人还是社畜模式，只有工作，没有生活。

而他，真的在享受生活了。

大概率，还在玩游戏……

还有，他踢球踢的不错。我们宿舍四个都是主力，我们俩都是后卫，他胖，腿上有力量，大脚球开的远，一般开球的任务我都交给他或门将。

我们班还有个踢球非常出色的，只是，永远留在了学校里。

大概率是抑郁症。

我们班还有一个费县的，今天我想了大半天，就是没想起她的名字。她在同学群里最活跃，没有之一。

她的活跃，使我们略尴尬。

因为，她完全活成了县城土娘们。生了三个娃，晒吃的，喝的，就是县城老百姓。她原先上班，后来做了全职太太，专职带娃。

尤其是家里的装修风格，跟农村没区别。

上次，我去深圳，跟留在深圳的同学聊起了晒娃狂魔，大家也有类似的感叹，这是咱同学吗？咋混的这样了？咋还那么自信？

我也把她嘲笑了一番。

意思是这么土，还不自知。

后来，我想了想，我身边这些曲阜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们，他们家里就是这样的，比农村人家稍微强一点。我之前写过，我去一位师兄家，媳妇的胸罩都起球了，就那么扔在沙发上。茶几下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杂物，早上吃过饭的碗也放在茶几上，还没洗，碗还破了一个口。

应该这么说，我这个晒娃狂魔同学，才是我们真正的轨迹。

她代表了我们班80%的群体。

只是，我们这些跳跃式发展的同学，觉得他们太LOW了，去趟台儿庄发了18组朋友圈……

班上继续跟我们交往的，基本都是逆袭者。

上班族，我们基本不交往了。

我姐姐们的家，跟晒娃狂魔家差不多。这可是最真切的样本，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生活的吗？两口子一个月合起来拿个万多块钱，我把我媳妇的车送给了我二姐，我二姐非要给我转3万块钱，说是她全部积蓄。

两口子，都教了20多年书。

也从来不舍得花钱。

买房子买的……

追涨杀跌了，第二套房几乎是买在了县城房价的最高点！

这两年，我去费县，多是朋友喊，要么组织我们去打交流赛，要么是组织我们去给陪酒，因为朋友家孩子在那边读3+2。所谓的3+2就是曲线救国，孩子考不上高中，读个3+2，最终给发大专学历，是临沂大学搞的。

临沂大学有两大分校。

一是沂水，二是费县。

对应的都是知名中专。沂水的是沂水师范，费县的是费县师范。我这个朋友在我们本地算是权贵家庭吧，她要定期去给老师送礼，送礼之前要先打交流赛再喝酒再单独表示。

从而，我有机会认识了不少老师。

只说一个有意思的现象。

这些老头，普遍很丑。

但是，他们的媳妇普遍又年轻又漂亮。

为什么？

他们娶了自己的学生。

这个现象在中专时代非常的明显，费县师范如此，沂水师范也如此。近水楼台先得月，越是娶不到媳妇的老师往往越是人生赢家！

今天，骑车还有个意外的发现，温和大王竟然是费县的。酒厂不大也不壮观，但是在临沂市的市场占有率非常高。沂水人也喜欢喝温和。

整体而言，感觉费县的城市规划的一般，老中有新，新中有老。最让我意外的是，县政府大楼是不是个危楼？

好破好破。

骑到第40公里，饿坏了。路边有卖煎饼果子的，是位大姐，年龄未必有我大。烤肠特别香，但是没有正式包装的我不敢吃。我问她这是哪产的，是散装的还是有包装的？她拿包装给我看，金锣的，那可以。

卖烤肠，我见过最会卖的是崂山上的。老板把生的与熟的摆在一起，生的全是品牌包装的，你看着就放心。

我要了个煎饼果子。

好多年没吃过了。

她有两个摊位，还有个卖小石头的。有人过去看石头，她要过去照顾一下。

我说，你去吧，我自己卷。

她问，你会不？

我说，会。

我进去一下就受不了了，那里面真的要40多度。原来那炉子是煤气的，等于餐车里开了一个小太阳。

这钱赚的，太不容易了。

我吃了两个烤肠，一瓶冰红茶，一个煎饼果子，一共15块钱。

我走的时候跟她说：你这个要装个空调，否则不行。

她说，夏天我只干晚上，最近凉快了，就连中午一起干着。

我说，这样容易得热射病。

她说，庄户人家，哪在意那么多。

我说，要在意的！

热射病，简单一点理解，就是人体组织半熟了！

要是有人拍拍她，可能就是下一个拉面哥。当然，她大概率有着另外一面，例如凶悍、强势，因为这一排有三个餐车，只有她的在C位。

小商贩之间，那是真正的丛林法则。

炸油条的热油最容易泼给谁？

临摊！